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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女儿的三十封信
08. 谈谣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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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女儿:
这封信还是从已经消失的世界说起。
曾经,谣言和真相的区别很容易判断——大部分情况下,印到报纸上的就是真相。有时,报纸上也会印谣言,通常是因为疏忽。这也好办,可以第二天印一份辟谣声明。前面一种情况,我们会说“报纸都登了啊”;后面一种情况,则是“某某报已经辟谣了”。相信今天有很多人会怀念那个简单的纯真年代。
当然,今天的大部分报纸杂志上还是很少会出现谣言。这是因为它们是人们所说的“旧媒体”,至今还保持着旧的做事方法。印什么、不印什么,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开选题会,排版完毕后,编辑本人和专门的校对人员会仔细校读,最后还要有主编签字才能下厂印刷。更重要的是在报纸和杂志社工作的人,多少都依然信奉新闻专业主义。从某个角度说,她们和在微信或 Facebook 转发一篇文章的普通读者,都是信息的传递者,但她们依然认为自己的工作对社会有益,并且要为之负责。
说到这里,可能妳觉得我又要用“谣言稀少的旧媒体时代”来鄙视谣言四起的互联网时代了。但谣言当然并不起于互联网时代。
按照字典的定义,谣言是指“当下流传的包含可疑或不确定真相的报道或故事”。这里的报道和故事是广义的,并不仅仅指正式的新闻报道或成形的故事。在今天,谣言可以起于一段来路不明的录音、一条 Twitter 消息、或是一段抖音短片。也正因如此,今天的造谣成本的确较低,我们也的确被更多的谣言所包围。不过和谣言的数量与形式相比,我认为更重要的,是厘清谣言的本质。
首先,我们必须区分两种谣言:一是由于作者或传播者认识不足,对事实产生误会而造成的谣言;二是基于私利或恶意,明知错误但依然故意散播的谣言。
今天说到谣言,大部分人想到的是第二种,比如声称某种日常食物可以治疗某种疑难杂症(从而提高那种食物的销量)。第一种,可能在很多人看来都不应该归入谣言的范畴。
2020.09.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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